历史大家李学勤与三星堆的不了缘:三星堆遗址堪比特洛伊发现
一生追索历史的他,把自己也写进了历史。
2月24日,著名历史学家、古文字学家、清华大学文科资深教授、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主任李学勤去世,享年86岁。
从考古学、古文字学、上古史到古文献学、美术史、国际汉学,从甲骨、青铜器、简帛到玉器、玺印、钱币等,他可谓博古通今,被誉为百科全书式的学者!
2月28日10时,李学勤先生遗体告别仪式将在北京八宝山殡仪馆东礼堂举行。
获知李学勤逝世消息,三星堆博物馆官博发文悼念,并贴上了先生1999年为三星堆的题字——三星堆考古光辉璀璨,但更大的希望尚在明天,必将称闻于全世界。
事实上,李学勤先生对三星堆的评价甚高。
传统的看法是,四川古属西南夷,没有什么足以称道的文化,而且蜀道艰难,与中原华夏隔绝不同,四川古史几乎为一片空白。
三星堆遗址的发现,好像是一缕曙光,逐渐将这迷茫荒昧的黑暗照亮了。
李学勤认为,三星堆遗址的发现,足以与世界考古学史上特洛伊、尼尼微等著名发现相提并论。
2月27日,红星新闻记者走进三星堆,还原李学勤先生与三星堆的不了缘。
三星堆博物馆官博悼念:一组旧照,祝先生一路走好!
一组旧照,祝先生一路走好! 2月24日, 获知李学勤逝世消息,三星堆博物馆官博发文祭奠。
三星堆官博中称, 李学勤先生一直很关心三星堆的考古研究事业,他曾说:三星堆考古光辉璀璨,但更大的希望尚在明天……不少网友点上蜡烛哀悼。
李学勤先生特别关注三星堆文化,曾多次到访三星堆。
在原三星堆博物馆馆长、现三星堆博物馆名誉馆长肖先进印象中,李学勤曾经4次到访三星堆。
肖先进介绍,在广汉三星堆博物馆,李学勤1999年为三星堆题的字,至今珍藏在三星堆博物馆档案室,他的一些观点,也为后来的研究者指明了方向。
李学勤提出中华文明走出疑古,自己则走进了历史。
在原三星堆博物馆副馆长邱登成记忆中,他和李学勤先生唯一一次见面在2007年,让他印象深刻。
2007年4月,李学勤到三星堆参加三星堆与南方丝绸之路青铜文化学术研讨会。
在邱登成印象中,李学勤是一个学识渊博、治学严谨、平易近人的大师级的人物,但李学勤的一些观点让他眼界大开,他特别关注三星堆文化。
李学勤曾提出,三星堆的价值怎么估量都不过高。
邱登成介绍,李学勤视野非常广阔,他的观点提高了三星堆文明的地位,为后来者研究提供了指明方向。
邱登成举例称,就像带兵打仗一样,一个连长怎么能想到团长的谋划。
正因为这样的思路,三星堆几代掌门人坚持让文物活起来走出去,三星堆逐渐成为巴蜀文化中最闪亮的名片。
曾高度评价三星堆:
足以与特洛伊等著名发现相提并论
三星堆发现的重大价值还没有得到充分的估计。
李学勤2015年为《三星堆研究》一书作序,文中他高度评价称,三星堆遗址的发现和研究,是中国考古学史的重要篇章。
传统的看法是,四川古属西南夷,没有什么足以称道的文化,而且蜀道艰难,与中原华夏隔绝不同,四川古史几乎为一片空白。
三星堆遗址的发现,好像是一缕曙光,逐渐将这迷茫荒昧的黑暗照亮了。
李学勤认为,三星堆遗址的发现,足以与世界考古学史上特洛伊、尼尼微等著名发现相提并论。
李学勤提出,有关特洛伊,大家知道见于荷马史诗,然而长期以来被指为神话虚构。
19世纪晚期,德国考古学家谢里曼力排众议,对其遗址进行发掘,获得了震惊一世的成果。
三星堆的遭际与之颇为相似,《蜀王本纪》、《华阳国志》等文献关于古蜀的记载,久被怀疑是子虚乌有,甚至在月亮湾玉石器出现以后,没有人相信当地文化有这样久远。
由此看来,古代历史文化还有许多未知的奥蕴,有待我们通过科学的工作来探讨揭示。
三星堆文化是与世界上的最兴盛的古文化时间相当的,有着自己独立的起源和独立的发展脉络,并且高度发达的区域性文明。
所以说三星堆的发现意义重大!
2007年4月举行的三星堆与南方丝绸之路青铜文化学术研讨会上,李学勤提出,三星堆的重要性当然不止在于海贝的存在,三星堆是有着相对独立起源和发展脉络,并且高度发展的区域性文明,以两个祭祀坑为代表的繁盛时期的三星堆文明与新王朝时期的古埃及文明及古希腊的迈锡尼文明几乎同时出现。
只有将这一遗址放到南方丝绸之路的大背景中,才有可能深人认识其文化性质及历史意义。
把欧亚大陆的历史作为一个整体来研究。
南方丝绸之路的探索,可以与之结合起来。
生前曾破译遂公盨为大禹治水传说找到了证据
在四川,大禹治水的故事可谓家喻户晓。
关于大禹故里,众说纷纭,有四川汶川说、四川北川说、河南嵩山说、陕北说、山东说等。
长期以来,禹和夏朝是否存在一直存有争议,个别外国学者甚至怀疑中华五千年文明史的真实性与可靠性,但是如果没有大禹,便没有大禹之子夏启创建的夏,更没有华夏之说。
遂公盨铭的发现,成为大禹治水传说最早的文物例证。
2002年,一件脏兮兮、外观普通,长得像饭盒的青铜器被带回了北京。
这件青铜器被土和锈覆盖,体表铭文残缺,难以解读,起初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
当李学勤一眼看出天命禹敷土,随山浚川9个字时,他意识到,这件青铜器上一定藏着中华民族几千年的秘密。
凭着对古文字几十年的深入研究,李学勤将98字铭文逐一释读出来。
这竟然是一篇完整记载大禹治水的铭文,也是迄今发现的最早的记录大禹的铭文。
李学勤认为,这件铜盨为遂国国君所制,遂国是中国古史传说中三皇五帝之一的舜的后人建立的。
李学勤将这一研究成果,发表在2003年《中国社会科学院院报》上,在《遂公盨与大禹治水传说》一文中,流传千载的大禹治水传说,终于有了实实在在的根。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院长高大伦介绍,李学勤破译遂公盨为大禹治水传说找到了证据,但是大禹为四川人一说,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
红星新闻记者 王明平 图据三星堆博物馆
编辑 龚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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